南方车站一别，电影演员胡歌缺席“营业”的日子已将近半年。最近一次“出圈”，还是凭借少年时代奔放的主持技能

　　不过，在2020开年的第一天，大家的“老胡”还是收获了由电影频道颁发的M榜最具突破男演员荣誉。这份认可，源自贡献周泽农这一复杂角色的《南方车站的聚会》。

　　自2019年五月入围第72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起，这部由金熊导演刁亦男执导的影片便收获了全球艺术电影爱好者的强烈关注。映后，霓虹耀目般突破常规影像印象的风格亮色，更令这份迷影讨论热情推至高潮。

　　做客《今日影评：看电影》的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吴冠平，同样对这部风格大得深切。可不同于热门的视觉分析，他所选择的拉片方向，聚焦于听觉。

　　末路聚会，生猛贺岁。交织复杂爱恨善恶关系的这出“野鹅湖”，对于色彩的“张狂”运用令生猛的宣传语瞬间值回票价。不过在彩成为主流之前，有声电影便已成为世界电影工业的通识；之于“电影感”这一评价标准，“听”同“视”一样不可或缺。

　　“如果说《南方车站的聚会》在视觉上的精致为影片创造出叙事外部社会氛围的张力，那么影片在声音处理上的细腻与丰满则制造了叙事内部人物心理冲突的戏剧性。”

　　与视觉景别类似，电影中的声音也有“前景”与“后景”之分。为验证环境声效对于人物心理状态的外化作用，吴冠平选择了杨淑俊同刘爱爱前往军平馄饨店与周泽农接头的这场戏。

　　开始：进入市集，后景音包括市场嘈杂、广场舞音乐、断续的爆米花开锅声等；伴着广场舞音乐渐前再渐后的变化，一声蹦爆米花响将整体声音节奏打乱。

　　发展：两人进入馄饨店，市集声渐弱推后，店内勺碗碰击声渐起，配以不规则的脚步声、打火声。

　　高潮：周泽农的“马仔”出现，后景嘈杂声渐起，嘣爆米花巨响突现，由便衣装扮的广场舞群音乐再度转为前景。

　　不见台词，音效多样；杨淑俊提前报案的紧张同刘爱爱满是未知的惧怕，在环境重音景别的错落变化中“无声”远胜有声。

　　事实上，这一段落的设计正与结局两位女人再度并肩而行的戏份相对应；可历经现实洗礼，二者却早已走向真正的“同盟”。

　　除广场舞等“规定情境”，《南方车站的聚会》极少使用曲谱成型的成段音乐。“它的音乐，都是通过音响化的方式来进行叙事的辅助。”

　　音乐音响化：选择音乐中有代表性的声音、音符，与环境声相配合，常用于运动场面。

　　这一段落前，刘爱爱已与周泽农建立基本信任关系即其替代杨淑俊举报周泽农的“约定”已成。广告牌上诱人楼盘的图景，似乎与刘爱爱将用举报奖金换取幸福生活的未来照应。面无表情的桂纶镁，被音乐抒写的心情“出卖”。

　　水滴嘀嗒、钟表咔哒、鸡鸣狗吠就像出其不意的视觉设计一般，有如特写般“放大”的特殊声效处理，往往在悬疑段落中大有可为。

　　表里互见，感受共通。看似“一惊一乍”的音效强化，是令观众与悬念“共情”的快捷通途。而胡歌在演绎周泽农最后时刻既释然又警惕的复杂心情，更在声效的配合下引人唏嘘不尽。

　　声音，在电影作品中远不止单纯的自然复原展示。伴着预料中、意料外的音效起伏，我们在听懂周泽农与刘爱爱复杂到诡异的心情同时，更“听”懂了生猛霓虹背后的无奈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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